全称量化

我是你互联网冲浪的当头一棒

【瓶邪】非典型雷雨

八月十七号这天,天公不作美。

小山村下起了雷雨,满村的鸡都惊了,羽毛都湿答答地黏在肥肉上,一道雷下来扑棱起半米高,神经病一样地瞎叫着。

闷油瓶坐在小板凳上安静如鸡地玩手机。

“我去,这鸡飞得,”胖子趿拉着拖鞋在屋里溜达了两圈,乐了,“我们去偷鸡吧。”

“偷个屁,那玩意还用得着偷?你自个拽一把裤裆不就行了。”

我故意说,被自己肤浅的幽默折服了。

闷油瓶抬头看了我们一眼,用他金贵的手指在屏幕上划拉了几下,然后字正腔圆地道:

“说鸡不说巴,文明你我他。”

胖子和我愣了几秒,然后惊天大爆笑。

我觉得我像个巴不得小孩叛逆期的熊家长。

胖子一边笑一边捶闷油瓶:“哎哟我的瓶仔,不要偶像包袱了啊?来再说一遍我听听?”

我正要制止胖子的危险发言,就听闷油瓶相当乖巧地重复了一遍:“说鸡不说巴,文明你我他。”末了还高贵冷艳地补了一句,“不是你的。”

胖子摸不着头脑,过了一会才反应过来,拉着我的衣角嘤嘤嘤:“你管管你老公,他质疑我对他的革命友情。”

我笑够了,给他丢一个爱莫能助的眼神。

“我他妈就知道你见哥怂。”胖子骂骂咧咧地叽叽歪歪了好几句,接着从裤兜里翻出手机开微信拨了一通电话,“我去给全村的两个希望打个电话。那两个不是说昨天就出发了呢,墨迹得一批我操,搁市里抽烟喝酒烫头怎么的还。”

我嘴一快,也没过脑子,顺口就说:“指不定人家凌晨过七夕呢。”

胖子给我吓得满身肉抖了三抖。

“我要捍卫住这最后的直男的尊严。”胖子做了个稀奇古怪的手势,对天发誓说。

我冷笑一声,心说那其中之一可他娘的是解雨臣。我心里正念叨着,胖子那里电话也通了。山区里信号不太好,小花的声音断断续续地飘过来。我们没头没脑地扯了几句皮,也不知道哪边先按到的挂断,反正胖子全然没有意识到,对着空气逼逼叨叨了一通。

“……”胖子在沉默的空气里愣了好一会,不知所云地来了一句,“黄历说今天不宜行房。”

小花和黑眼镜到的时候,已经是下午两三点钟了。

胖子中午亲自操刀做了一顿饭,有荤有素,虽然卖相一般但是估摸着味道挺好。我和胖子两个上了年纪的大男人已经习惯了安逸的生活,饿得两眼放绿光,奈何事前签订了君子协议,人没来齐绝不动筷,只好看着面不改色的闷油瓶发呆。

当两个人闯进房子的时候,我已经饿得没什么感觉了。一副很佛的中年人样子。

小花一进门就开始骂:“你们归隐也不会挑个好点的地儿,这他妈雷雨一下还不带停的,老子来一趟半个身子都糊成泥的了。”

出了斗这骚兮兮的粉衬衫就金贵起来。

胖子冲上去满嘴脏话地打了招呼,我摆出一副相当大佬的样子,冲边上一声不吭的黑眼镜勾勾手指:“怎么样,货带了么。”

“小三爷,这呢。”他识趣地跟着我的戏路走,递给我一个大大的硬纸盒。我满意地点点头,找了把大钳子把捆纸盒的红丝带剪断。

里面的蛋糕惨不忍睹。

两个大男人又不是小姑娘,赶山路也不容易,估计是把这玩意当做随身带的行李了。

我的内心风平浪静的,给予了这两个人最大程度上的理解,嘴上却直接来了个素质三连。

闷油瓶突然从小板凳上站起来,走到蛋糕旁边。我一时之间摸不着头脑,只当老大爷对这一坨玩意觉着新鲜:“小哥你要吃我待会切一……”

说时迟那时快,闷油瓶从奶油堆里挑出来一包蜡烛。那纸袋子看起来小小扁扁的,我一时好奇,捅捅黑眼镜,问他:“你报的几岁。”

“订蛋糕那会我怕报真实年龄吓坏那小店员,”黑眼镜实话实说,“就让他随便。”

这一随便,就随便出了个十八。

胖子给乐得不行,小花虽然一向对闷油瓶比较冷淡,但这回也没忍住噗嗤了一声。我作为光荣代表,绷着笑发言:

“祝小哥高寿十八生日快乐。”

说完把门也拉上窗户也扣上,营造出室内昏暗的环境,然后问小花借火。

小花哟呵一声,从衬衫口袋里把一看就价值不菲的打火机抛过来,挺新奇地问:“戒烟了?挺好的。”

我含含糊糊地点点头。

“老了,四十了,爱惜自己了。”

小花听见了也有点感慨,拍拍我的肩:“下回帮你订蛋糕也要个十八岁的。”

歪歪扭扭的蜡烛插在已经颠得没什么奶油的蛋糕上,火一跳一跳。我指挥闷油瓶闭上眼睛,像小姑娘一样双手合十。

闷油瓶相当听话地照做了。

胖子最先反应过来,扯着嗓子唱生日歌,我们有一搭没一搭地跟了两句,小花拍照发了朋友圈。

吃蛋糕的时候我本来是想切成一片一片的,没想到这几个大老爷们早已饿得如狼似虎,一个个去厨房拿了筷子就开抢。一筷子下去夹上来一块没什么奶油的蛋糕胚,就蘸着纸盒子上的奶油一起吃,别说,还挺乐在其中的。

等蛋糕抢得差不多了,胖子才想起来他张罗的一桌好菜,一拍大腿说妈的菜都凉了,很贤惠地跑去热菜。

我们剩下来四个人面面相觑,小花说:“有牌吗?玩点什么?”

黑眼镜嘿嘿一笑,接下他的话茬:“抽乌龟吧。输了罚五块。”

小花皱皱眉,我以为他要吐槽这个奇怪的游戏,没想到他大义凛然地说:“五块钱怎么够,起码二十。”

我起身去拿了副扑克,自告奋勇来发牌。

很快我就意识到,这个游戏真他妈的不适合非酋。没玩两盘我就输了六十,只能认命地掏出手机给他们转账。

这场雷雨一直下到晚上还不停。

我刚收拾好一间客房安顿小花他们,手机突然响起了提示音。

我点开一看,是闷油瓶给我发了红包,不多不少,正好是我今天输掉的数儿。

闷油瓶坐在床边等我。

我看他马上要有什么动作,突然想起白天胖子说的那茬:“今日不宜行房。”怕他不信又去手机里开了黄历,一看自己也乐了,“我靠,宜嫁娶不宜行房,这他妈是个什么鬼世道。”

闷油瓶贴在我耳边很轻地说:“那就嫁娶。”



——Fin

我靠我简直是个傻子

我昨天居然忘记发了啊啊啊我疯辽!

给大家拜个晚年

评论 ( 3 )
热度 ( 84 )

© 全称量化 | Powered by LOFTER